【爷爷咕哒】勿忘我
*ooc不确定
*努力撒糖
怎么会呢。
山洞外的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唯一在身边守着我的从者此时遍体鳞伤地倚在角落里,而我虽然满身泥泞、狼狈不堪,却被护得安稳,一路冲出兽群的包围躲到这里,身上竟没有哪怕一道划痕。
我,藤丸立香,被冠以拯救者的名号,究其根本到底是个弱小的人类,连让从者在战斗时将背后安心托付于我都做不到。明明野兽的数量正在不断减少,却因为区区数只兽对我的偷袭而连累从者弃掉被咬住的武器,舍身扑过来替我挡住攻击。
心脏酸痛得要炸,我悄悄望向山洞的深处,那里的黑衣剑士怀里抱着长剑侧着头,似在小憩,身上那道巨大的伤痕经过简单包扎,仍旧染了一地血红,触目惊心。
怎么会呢,被我害到的从者,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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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回数小时前。
当我在my room里悠哉悠哉地套着手偶念着绘本逗着小杰克和童谣时,收到了达芬奇亲的临时灵子转移通知。
不是什么过于危险的任务,只不过是要回收上次灵子转移时掉在那个世界的某件实验素材,但的确是不小心将它遗落在那里的我的过错,由此我必须亲自前去。
当达芬奇亲让我选择一位与我同行的英灵时,我略略思考了一下:“啊,上次的活动因为爷爷满绊了,全程都没能让他出场呢,这次请让王哈桑先生同去吧。”但心中却无比清楚,遇到这种突发任务,只有爷爷可以带给我独特的安心感。
没错,那时面对着提亚马特我几乎绝望,空白的大脑因他出现后挥出的一剑才得以冷静。所以之后我在高难任务编队的最后一位总会习惯性地带上这位初代的暗杀者,哪怕隔壁的御主再向我吹嘘着他的速通打法也不换,我承认,我已经依赖极这位从者了,如同上瘾了一味百试百灵的镇静剂。
达芬奇了然地点头,从桌面上一堆有着奇奇怪怪颜色的药水瓶里捞出一瓶递给我:“上次遗落的素材会稍微污染到附近的空气呢,所以立香在灵子转移前,记得喝掉这瓶可以抵消掉影响的解药哟。”
我喝掉药水,在转移的光芒消失前向着操作机器的玛修露出可以使她安心的笑容,却忽视了站在我身侧的爷爷突然看向我的复杂目光。
现在想来,一定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忘记了我是谁。
所以当我掉在草地上,揉着被石块撞疼的肩膀,纳闷着爷爷没有像往常一样接住我时,被直指脖颈的大剑吓了个魂飞天外。
“汝是何人?”
#我家的爷爷忘了我怎么办在线等急#
出示我的令咒向他说明我是他的御主?或者更干脆一点用令咒强行让他想起来?啊啊不行我的令咒在昨天的任务副本里已经贡献给三连虎嗨的伯爵了。
......而且,这和指着宠物带着的名牌向它说明我是它的主人有什么区别。谜之坚信着我和爷爷之间的羁绊才不止这样,我稍稍捋了下情况后,将一句保命的话脱口而出:“是您亲手送过羁绊礼装的人。”
“羁绊礼装为何物?”
呃,达芬奇亲给错的那瓶药水效力真是太强了。
在花费一些时间对他讲述了在礼装上所画着的幽谷后,他终于放下斩过无数幽魂的长剑:“......吾确有此信物。”面具下的幽暗荧光闪了闪,“虽然汝在人类中亦属极为弱小者,但能让吾以此信物相赠,定然是位合格的契约者。”
啊爷爷你这是在夸我没错吧。
不过被爷爷亲口称为“合格的契约者”还是让我有些激动呐。
“立香,收到联络了吗?信号不怎么稳定,无法看到你那边的画面,已经在加紧修复了,总之请尽快完成任务回来吧。”
达芬奇留下了一句口信,嘛,等回迦之后再让她调制解药好了。
我简要地向爷爷说明了一下本次的任务,继续向目的地前行,但他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亲和,同行的距离也没有那样近,让我隐隐有些失落。
呜,我还曾向其他御主炫耀过爷爷是如何实力宠孙女的啊,遇上极寒天气,十绊的爷爷甚至会用“在何处”点火取暖的说!
......顺带一提,那个火用来烤番薯可真香。
到达目的地时,我们遭到了兽群的突袭。
成群的奇美拉低吼着接近,若是以前我肯定大叫着“是素材!”开始收割,但现在魔力连接不畅的情况下它们只会让我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虽说那瓶假药至少削弱了从者大半的实力,但在初代的哈桑面前,它们还不足以构成威胁。
可我终究小看了万能之人亲手制作的实验素材的威力,也许是吸入了“被污染的空气”,它竟然可以增加野兽的力量,怪物的攻击明显比以前的样本重得多,怪不得吸引了如此之多的奇美拉聚集在此处。
眼看着他的盔甲被兽爪撕开一道口子,一旁心急如焚的我终于抓到机会,回收了重重包围之中的素材,于是连忙招呼着爷爷准备撤离。
他扭头应了一声,望向这边的目光霎时迸射出我没能立即理解的情绪,在我疑惑的片刻间,剑士已经丢掉被嵌入兽吻间不能立刻拔出的大剑,瞬身挡在我身前。
我听到尖齿啮入血肉的钝响和我的惊呼同时回荡在空气中。
“——!”
而后视线猛然拔高,我被他一把拥在怀里逃离,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染红黑色的衣袍,我从心底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越过他的肩悄悄看向身后,兽群的影子已经湮没在大片蓝紫色的花海后,刚才战斗时我竟没能注意到脚边还有这样美丽的花朵。
我安安静静地伏在冰冷的盔甲上,现在的王哈桑明明是不认得我的,对于他来说,只是不得不救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契约者而已吧。心底没来由泛起一阵酸楚,我闷闷地道:“呐,爷爷一直以来是因为我身为御主才保护我的吗?”
剑士俯下头,凝视着我的双眼,认真地道:“非也,此乃身体之本能。”
我不禁低笑出声,边笑边擦掉溢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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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就在刚刚已经和迦勒底取得了联系,正巧令咒恢复了一划,便立刻用令咒为山之翁紧急治疗了伤势。在等待灵子转移的时间里,一缕光斜斜地照进山洞,映在我与他之间。
“契约者,接下此物。”
他变魔术般从盔甲后里拿出一束浅蓝小花递给我,是刚刚逃跑时卡在盔甲缝隙里的,还是他经过时特意摘下的?
“汝之担忧确为真情,吾铭刻于心,虽仍未忆起过往经历,此为吾忘记汝之歉礼。”
啊,是特意摘下的。掉下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一手紧握着花,一手抱着他的臂甲,翁摸着我的头,为我拭去泪珠,动作温柔至极。
勿忘我花语:永恒的爱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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